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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癫语(散文)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8-27

痴人癫语(散文)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终于不再想念某个人,只是在潜意识里期待一场偶遇。当我的喜怒哀乐,不再与你相关,当你的琐琐碎碎,我不再关注,我想我们真的不爱了,也真的结束了。你欠我一个拥抱,我欠你一世幸福,牵绊——是这场邂逅的后遗症。我的苦你无法替代,我的痛你无法感同身受,而陪伴却是*钥匙,至少我们在炽烈和冰冷的同极惺惺相惜。你嬉笑怒骂坏脾气,你任性撒泼孩子气,我就是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多么真实的爱恋,它比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动人多了!

也许就有那么一天夜里,不为什么事,你还是失眠了!你有没有用自负表达过你的自卑?你有没有用苛责和怨恨,诠释过你的爱与在乎?你有没有用发脾气,来掩饰你的懦弱无能和疲惫?你有没有通过胡搅蛮缠,来证明你的依赖与笃定?你有没有通过晒可怜,去试探过对方是否关心你?你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谁也帮不了你。我们说,是需要倾诉,想获得共情,想得到支持。你有没有故意作秀,想获得对方的关注?我们大摆筵席,我们欢歌,我们笑语,其实就是刷存在感!我们如此辛苦,如此孤独地活在这世上。我们需要理解,需要关注,需要陪伴,需要爱!

不知什么时候起,渐渐厌倦了欢场与喧闹,更喜欢宁静和慵懒,是你长大了。某一天起,你不再经常麻烦别人,你是真的懂事了。某一天起,学会把爱与恨都藏在心里,你是真的成熟了。某一天起,你能把心中的千头万绪放下,去做手边的事,你是现实了。某一天起,你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质量却越来越高,你的人际算是凝练了。你不再需要众星捧月的虚荣,也不再通过应酬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当有一天,你不再在乎别人怎么说,而专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你是真的有底气了。当有一天,你不再为某个人折磨自己,改变自己,你是真的自爱了。当有一天,你不再怨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是对自己的慈悲。当有一天,你不再为讨别人的欢心,而委屈自己时,你是宽容了。有一天,你好想好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想你一定是很累很累了。

有一天,你收拾好行李,准备好礼物,买了那人很爱吃的东西,满心期待一场欢聚。可是就因为那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暗示,一点点的迟疑,突然就不想去了,放弃了整个行程和会面。不是矫情,不是作,更不是敏感的错!我付出了全身心,而在你那里,也许只是可有可无,权衡利弊的俗事,突然就没了心情。爱与不爱,真心与随意,往往很好判断,却也常常被误解。我们早过了耳听感情的年纪,自以为有了清明的见识,却常常曲迂逃避、言不由衷,抑或崇正现实、难付真心,又或者爱己切切、趋利急急。不要太高估你在别人心中的位置,更不要掩饰你对某个人的在乎!

某一天,忽然就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萌生出神神秘秘的文字。我讨厌去处理那些悲悲戚戚、烦烦乱乱、毛毛躁躁的情绪,它却像魔咒一样缠着我!我厌极了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决策,它却常常如影随形!我烦透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无法解决又无法逃避的现实,它却实实在在就是我每天漫长而无望的生活!我懊恼那些不完美的遗憾、失去后的惋惜、过激后的自责,它却宛如童年的记忆那般深刻而不经意把我带回那种负面情绪!我仿佛一个健忘的医生,在清醒的时候为自己开好了药,发病时却总是忘了吃!

每个人都有暗疾,都在寻找那个可以疗愈自己的人,同时自己也在疗愈着别人!每个人都有病,可是你的药在哪里你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会是谁的药。大家都听过这样的对话:你有病!你有药吗?有啊!只有吃对了药,才能治你的病。有些人,婚姻不幸福,事业不安稳,其实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药,找了个假药或者毒药!我竭尽全力在寻找自己的药,却只找到一剂可以包容和缓和的镇痛剂,却不是解药!解药找不到,含着止痛片据理力争,生活还是有希望的,该庆幸这不是毒药,否则又该如何自处,情归何处?

人很怕身体不好得病,更害怕心病。哪样病都不好医,只是身病药好找,心药更难觅!身体不好的聪明人,和身体好的傻子,都是造物主很大的讽刺!身心俱病的灵醒人和身心都结实的糊涂人,该是造物主的无心之失吧?在宁静的夜,毫无睡意,痴人癫语,任灵魂漂移,任思绪呐喊!这些古怪精灵的文字,是出自一个失眠之人的胡思乱想,还是生命离子碰撞的残砾?这是人生灵动的啧啧重音,还是细骨冗节的不和谐杂音?管他呢,它既借由我的思维和唇舌而生发,就动动手指把它记下来吧,至少它存在过。

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梦,有一个浪漫的幻想,只是这美丽这浪漫太奢侈,太难得!所以,梦着梦着,想着想着,连自己都不相信了!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匮乏,或许是金钱,或许是爱或许是别的。这种匮乏,使他恐慌,使他卑微,也使他沉迷!而富足和舒适,也会滋生出茫然惆怅和不满足来。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命运的烙印、性格的局限,就像在没有方向的森林里,兜兜转转,还在原地。

窗外月光如斯,清醒是如此真实,时钟是那样尽职,无眠的人们是如何打发走这漫漫长夜?又急惧该如何度过下一个有阳光的白昼?此刻,仍可以痴人癫语,待闹钟响了,依然得像战士一样,迎着这催醒的号角,一往无前,义无返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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