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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山色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6

初冬山色

一直想赏红叶,去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和几个未曾谋面的友人。可,终未成行。浅浅的遗憾,在心中绵绵密密的编织着。明知已错过深秋,错过红叶的娇艳芳姿,可依旧想去,哪怕用眼睛感受一下它的余温。

于是,将心事告知闺蜜,闺蜜驱车一同进山寻红叶。

车,渐离市区,由于不是周末,路面车辆稀少。放眼窗外,街道的两边已不见昔日的花红柳绿,取而代之的是历经沧桑的枝干和随风飘零的枯叶。

冬,一路杀来!“小雪”已过。只是雪未至。

雪至,君可来?

想起“折梅踏雪”四个字,心中陡生温暖。

我和闺蜜低语着。车窗外开始出现裸露的黄土和村落,不见了春耕秋种农民忙碌的身影,不见了收割机在田间的轰隆穿梭,不见了一垄垄随风招摇的翠绿麦苗,唯有稀稀落落的菜地翡翠般镶嵌在黄土之上。不知不觉间,山路开始盘旋,各种不知名的草木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我的目光极力搜寻,希望有一抹嫣红瞬间使我欢喜盈怀。但,美好的事物往往是可遇不可求!我的心中怅怅然。

山势在不断的走高,几近中午的太阳发着慵懒的光。车停,我和闺蜜下车赏景。空气,裹挟着山林特有的清香连同缕缕寒意刹那袭身。真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隔涯,我与对面的山石相望。它无言,我不语。细细打量方才发现,它无伟岸之姿,偌大的灰白之上凸现的是历经岁月风化的嶙峋;它无飘逸之态,因为季节所赐的层林尽染已成昨日黄花,车马喧嚣过后,它有的是一份千帆阅尽的淡定和笑看浮生的心明澄澈。何须云蒸霞蔚,何须众人仰望,数不尽的草木根植与它,春着它绿,秋染它红,就连万物凋零之时也与它同枯同荣。它不孤独呀!大自然赐予它了一份地老天荒!

极目远眺,万绿丛中那一株红色的树抢夺了我的双眼。它离我那么近,近在咫尺;它又离我那么远,远的无法企及。远远观望望,它已褪去了深秋如霞般的明艳,不再丰润如初,但那一片片枝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红光。不流俗,它卓尔不群;不娇媚,它茕然独立。风儿羡吧,雨儿妒吧,在你们沉溺轻歌曼舞时,它却默默的将四季的风霜雨雪蕴集成了滋养生命的琼浆,在一片肃杀之中,占尽芳菲!红叶,你可在等我?我寻的你百转千回。不想再言爱了。爱,抵不过一份懂得呀!张爱玲因为懂得胡兰成,所以慈悲;汪曾祺懂得沈从文,所以在从军的途中只带了沈从文的书;齐白石是懂得李叔同的,一人画一人书,可谓珠联璧合。琅琅人生,赏心两三枝。一人懂得,已是三生有幸!

戚戚然。转身,与闺蜜缓步前行。脚下的枯草瑟瑟的摇摆着,独有几枝黄色的野山菊恣意张扬的绽放着。屈膝弯身,折一朵菊花插在鬓边,不觉暗香沁脾!蓦地,一直硕大的飞鸟在我们的眼前扑棱而过,转眼消失在了山林中。问闺蜜,何物?闺蜜浅笑着答,山鸡!拾阶而上,除了落叶的沙沙声,就是我和闺蜜的脚步声。走过若干现已闲置的貌似的别墅,听有淙淙地水流声。循声而上,一片青青的竹林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竹子可是四季常青?”我满心疑惑。“应该是的,否则,大熊猫吃什么?”闺蜜的答疑解惑让我不禁莞尔。芦苇,发黄的芦苇在风中摇曳着,不及西北沙湖芦苇的浩荡,竟也风情万种。水,终于出现了,竟宛若溪流。“下来蹚蹚水呀。”闺蜜兴奋的招呼着。我摇了摇头。

冬至,水瘦——山寒。童心已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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