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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遐思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10-13

这些天,淅淅沥沥的春雨总是不时光临,洗湿绚丽的花草,朦胧城市的天空,也滋润我们的心情。站在高楼的阳台上远眺,一把把如花儿般盛放的伞,悄然撑开了这个季节所有的梦幻和遐思。不由想,春雨里萦绕在雾霭里的迷蒙,是否就是我们过去岁月追忆的倒影?春雨里轻盈飘曳的花枝,是否就是悠悠徘徊在我们曾经青春时光的碎影?红尘有梦,来去匆匆,像这春花谢落在风华褪尽的烟雨江南。我非诗人,却怎有了古时诗人迴肠荡气的怆然叹息?莫非这春雨,就是他们眼角唏嘘千年的湿润,飘扬到了今天?

雨一直下,从早上到夜深。城市的街景都变得迷蒙,此时此际很容易挑动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一缕乡愁。乡愁是什么?乡愁是离人对故土的眷恋,是文人骚客笔下永恒的主题。它在余光中和席慕蓉的诗句里,在沈从文和三毛的文章里,在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琴声里。

我的乡愁在犹如云烟纷芸的记忆里。每一段记忆都是一缕乡愁。雨夜的乡愁总是很撩人心魄。

很多很多年前,我十八岁。也是一个春季的雨夜。那时我是三千万下乡知青的一员,单独一个人下放在外婆家一个偏僻山村的园艺场。白天一起劳作的场友都回家了,我一个人守着一幢孤零零的破旧小楼。没有电灯,只好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翻看一本缺张少页(被场友撕去卷旱烟)的《林海雪原》。蒙着塑料薄膜的窗户被春雨叩敲,那声音沉闷而单调。

正当我昏昏欲睡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迷糊中的错觉而不加理睬。这附近没有农户,三面临山一面傍水,也不可能有过客。

可敲门声固执不休的响着。我心中且惊且悚。后面山坡是一片坟地,莫非……心中一颤,大声喝道:“野鬼莫来打扰,我不怕!”叩门声仍不停,反而愈发急促,还伴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心中大惧且惊疑:莫非《聊斋》故事变成现实?抖索着想:是祸逃不脱!管他是人是鬼,开门就是!

开门一看,两个女孩,其中一人是场友,家住水库对岸。一人举伞,一人端着个铝皮饭盒。原来她姐姐出嫁,杀了家养的肥猪大宴村人。她父亲看我是城里人下乡,日子过得苦,吩咐她约上闺蜜冒雨划船渡水给我送来一饭盒拌头肉。瞬间我激动得差不多热泪盈眶,连道谢都忘了。那满满一饭盒扣肉,吃得我满嘴流油。这一辈子,再没吃过那么香甜的猪肉了!

很多年以后,我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感觉回到那儿。当年的园艺场只余下一片废墟,茶园和林圃已回归自然,成了幽深的灌木林,雨夜给我引舟送脯的乡姑亦不知所终。萦绕于魂的乡愁化作一声物是人非的感叹。

突然明白,乡愁只可以铭刻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宁肯坚守那座亘古不变的记忆里的村庄,也不愿意面对物是人非的现实中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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