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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舞步(散文)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6

乡村的舞步(散文)

遥远的河流,河水不停冲刷着河床,默默量着岁月的脚步。而现在河床还在,水已消逝。河两岸曾经是湿地的地方,现如今都成了一块块农田。唯有中心底洼地带的小草依旧泛着沉沉的绿,随意点染着河滩的一色苍黄。

天呈现着病态的灰蓝,目光所及,那饱含怀念的细节便轻轻落在你心上很柔软的地方。

没有哪一处风景能如此牵动心魂。意念的画卷呈现的总是那幅清丽的乡野小品。记忆中的乡路,弯弯曲曲,肠子一样一头拐进村里,一头拐进田里。放眼望去,绿油油的稻田像刀切的一样整齐,一块块平铺在河道两旁。开阔的玉米地里弥漫着乳白的薄雾,显得漂渺诗意。玉米和水稻就是村庄的名片,黄绿相间。

也许是人多地少的缘故吧,农人那双神奇的手,把这里的景致打点得非常精细。

与邻村交界的地方是一片低洼的湿地。蜻蜓点水,蝴蝶飞舞,天空的电线上永远有鸟的起落。这就是我童年的乡村,我梦里永不褪色的画卷。

清清的渠水曾经流经童年的夏天,白色的浪花飞溅起来,水珠落在衣服上,落在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有趣极了。午后是水边很喧闹的时候,那些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边洗衣一边唠家常,隔一段时间就是一个新的主题。

记得有一些日子,那些洗衣的妇女很喜欢谈论的是村里一个叫四娃的女子。这个女子长得身材苗条,模样俊俏,尤其是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文化人讲是一潭秋水。单论漂亮,四娃便不会有这么大的名气。因为村里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不止她一个。更主要的是她在县剧团呆过一些日子,再加上人长得漂亮,于是便成了村里的名女人。可是后来她因为有病不能再唱戏了,又没有弄到城里的户口,所以,便回家养病了。养病的人,自然不能下地干活,人长得再漂亮,在村里人看来价值就下跌了许多。

倒是四娃不在乎这些,她依然发挥着她的爱好,甚至开始喜欢文字书写,虽然因为文化不高,写起来比较吃力,但她有生活,有感悟,居然也慢慢在报纸上能占个小豆腐块。四娃因为漂亮,身体又不好,所以找对象就有难度了,高不成低不就。条件好的人家嫌她身体有病,怕将来生不了孩子;条件困难的人家,也有单纯喜欢她这个人的,可她又看不上。后来,她找了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男人喜欢她,她也欣赏男人,给人家做后妈去了,也不用再生孩子。她的身体反倒渐渐好起来了。

嫁了人的四娃不再是人们议论的中心,时间一长便又被新的谈资替代了。小渠边简直就成了村里的新闻发布中心。

黄昏时分,家家的屋顶都冒烟了,渠边安静下来。这时,燃烧的云丝飘落在水中幻化成一河的碎影,渠水开始轻声唱起歌来。其实,那清亮洁白的水花一直都在唱,只是她动听的歌被人们的喧哗淹没了而已。

有时,我们这些孩子们还常常循着河水向西去,走到村外,就是一片布满了小水洼的湿地。没有人敢踏入湿地中,家长都告诫孩子们那个地方会把人陷进去,所以,我们只能看着小鱼在水边出没,在湿地边上摘一把野花,捉一只蝴蝶或蜻蜓,然后唱着歌迎着炊烟回家去。

这田野就是乡村的舞台,而生存于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就是乡村的舞步。

目光深入这块土地,视点越高,越能体会到这乡野的舞步是如此动人。

现在,那河水那湿地只有在梦里出现了。而乡村的时尚舞步却也越来越滞涩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这渠就再也看不到水了。渠干了之后,两边陆续盖起了一排排的房子,而这渠也变成了人们倾倒垃圾的场所。垃圾填平了渠道,人们很少还能想起这里曾经有清水欢快地流过。从梦中走出,心便空落落的难受。其实,这种空落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失落,也有对环境改变的深深忧虑。从一些资料上看到,华北地区水资源缺乏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地下水严重超采,地表水越来越少,渤海污染导致北京等大城市的超市不再采购污染区的鱼类。环境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至少,我们这一代现在还有梦,梦里还能有充满生机的湿地,还有清澈的小河水。如果一味污染下去不治理,我们的后代连这样的梦也不会有了。

人到中年,怀旧的心理常常让我想起家乡的这个小渠沟,想起村外那片湿地,想起湿地上的鸟,想起水洼里的鱼,想起野草上的蜻蜓。

很近两年,趁着开办冬奥会的契机,家乡的环保日渐提上日程,治理污染,封山育林,退耕还林,煤改电煤改气项目的实施,禁止烟尘排放,建设华北很大的湿地公园,种种措施使得家乡的空气和环境越来越好。

家乡成了蓝天的代言,清清爽爽的空气吸引了大都市的人们前来游玩,甚至许多退了休的城里人来到这里养老,安顿晚年。

现在每次回乡,我都要到村外走走,任家乡的风摧乱我的头发,我要把家乡的那甜丝丝的风储存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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