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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里的沙尘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岁月里的沙尘

江南的冬,有些冷。冰冷的北风缠绕在了高楼大厦间,轻旋于路基的隔离护栏里。夜色朦胧,只有雷打不动的盏盏路灯亮迷,驱赶着黎明前的暗夜,但也显得力不从心。夜色如沉沉流水,我昏昏然地洗漱完毕,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昏暗的楼梯。这时,二姐夫打来了电话,敢情他把准了我行动的脉搏,知道我拂晓前是要出门的。站台与家的距离不远,仅一个电话的时间我就走到了。我专心致志地接听电话,忘却了干冷的气候。

当我一个人站在寂寥的熟悉而陌生的公交站台时,我从刚才的梦境里回到了现实,接完二姐夫打来的电话,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口袋,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于是,我不由分说地就往家里跑。这时,天空中下起了不大不小的冬雨。滴滴答答好有节奏,暗合了我的脚步声,来得突然而急促。

“跑什么啊?”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昏暗的夜色中荡过来,“忘了什么啊?”

“钥匙。车钥匙!”我急急地答,并没有回头看罗小云。

拿好钥匙,重新打着雨伞行走在黎明前的暗夜。躲在伞里,还是有一股干涩涩的冷向我袭来,我缩着头颅,尽量将脖子藏在高高的衣领里。我握着伞柄,小巷子里的小风握着我的手指甲,下意识地我打了个冷战。

夜色轻柔,风也轻轻,周围静悄悄的。隔离护栏间偶尔地穿梭着往来的小车,转瞬,又渐远渐消。放眼四周,穷极的还是昏昏然的路灯,要么就是黑洞洞的夜。整个苍穹如鬼魅一般,将世事红尘牢牢地裹住。而我,如一粒尘埃淹没在了夜色中。

渐渐的,我的心平静了下来,雨滴也慢慢地小了起来。移开雨伞,让稀疏的雨滴从空中滴落,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在这个“轻暗忽明”的夜色里,我的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在哪呢?答案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只是岁月里的沙尘,极其渺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昨晚,我光着脚丫站在高凳上,将那个亮了一季的荧光灯管换了下来。灯管坏了,一段已露出了黑迹,不亮了。在俯身下高凳时,竟然看见了自己长长的脚趾甲。心想:多长时间没修过?不过,令我悸动的还是右脚的大脚趾甲的一角里竟然藏匿了污垢。黑黑的,如米粒般大小。看着它,又看了看灯管上的黑迹,我还真的愣住了。仿佛看到的不是污垢,是岁月的沙尘,是岁月的影子。

原来,那根已坏的灯管也是岁月里的沙尘。

岁月在不无顾我地远走,将我们甩在了时空的某个节点。昨天,陈莉婷还在与我聊起她酗酒的父亲,说是九十岁的容颜五十岁的年龄。今天,就惊闻她的父亲已驾鹤西去。(20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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