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悔恨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3-08-07
有些人即使天天见面,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过不了多久,人们就把他忘记了,但是有的人,即使走了,必会让人永远难忘。我就遇到过那么一个人,尽管我们从相识到分离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但是,能认识他已经足够了。 尽管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都会被回忆折磨得不成人形,我仍然无法忘记那一天,也不想回忆起那一天的点点滴滴,因为我怕痛。直到前几天看到他骨瘦如柴的父母时,我才意识到,无论我怎么逃避、怎么自责都要面对现实。 和他相识是06年3月份,那时我大学还没有毕业。我们去一个发电厂实习,在那里认识了他。他是个心地善良,个性耿直的人,因为这样,我们都很喜欢他,我们亲切地叫他哥哥。由于*一次工作,电厂老板对我们很苛刻,我们真的是受不了那种管理,心情一直不好,好在他对我们非常好,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他都关心我们,让我们觉得有家的温暖,这才使我们咬牙挺了过来。 他很喜欢喝酒,但是很稳重,从来不多喝,只是在他能力范围内喝得尽兴,我们时常一起喝酒聊天,过得还算开心。 那天,我由于心情很糟糕,情绪低落到了低谷,一言不发。就这样,平时在一起的朋友为了让我高兴起来,买了烧烤,小吃和酒,大家一起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就是高兴不起来。他对我说:“贝贝,开心点,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要像平时一样做只快乐的小鸟,来哥哥敬你,希望你忘掉不顺心。”我举起酒杯,任凭酒往肚子里灌,觉得酒就像白开水,一点味道都没有。就这样,他一直带着笑容陪了我两个多小时,那笑容非常甜蜜,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么笑过。十点多钟,我们都散了。我没有想到这会是我们*的离别。 我回住处刚刚躺下,迷迷糊糊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看见我颤抖的同事。我才知道,他为了送我们另一个同事上班,被大卡车撞到,他当场死亡,另一个同事在医院抢救。当时,我根本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只觉得腿一软,眼泪不住往外冒。我和玉迅速跑到事故现场,那里挤满了围观的人,我和玉挤过人群冲了上去,还没有到他躺着的地方,就被同事拉住了,任凭我们挣扎,但还是没有见他很后一面。没过多久,听到了嘶心裂肺的哭声,他妈妈和妹妹也到了事故现场。我从来没有听到那么惨的哭声,直到现在,那种哭声仍然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世界上很悲惨和痛苦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的人都哭了。看着他的母亲,我的心很痛,如果不是我心情不好,他怎么可能离开这个世界呢?我充满自责和悔恨,我哭得非常伤心,我为自己的渺小无能而哭,我为失去那么个好朋友而哭,我更为男孩如叶的生命过早凋零而哭。这个世界有时残酷得欲让人撕裂自己的胸膛,将头颅撞击得粉碎,可终归挽不回生与死的抉择。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2006年4月30日。 后来,他被送去火化了,而我们被狠心的老板拖住,终究没有送他很后一程。他对我们那么好,而我们却让他孤独地走向另一个世界,我们无阻却无力反抗,我想人世间很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2006年五月初,我们一起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我很好留念的人已经走了,我也该离开那里,去逃避永远不愿想起的东西。 直到现在我都在逃避现实,逃避伤痛与无尽的悔恨,我不敢听他喜欢的歌,不敢回忆那一天,但是,无论我怎么逃避,痛还是没有减轻,相反,越来越痛。直到我和玉相约一定想办法要到他家的地址,去看看他的家人,或许这样,我们可以好过些。于是,我用尽所有办法找到他家的地址,决定立刻去他家。 我们买了些营养品,急急忙忙去了他家,看到他憔悴的父母,我们都很伤心。特别是他父亲,把他的每一个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眼里含着泪水,那是怎样的痛,只有他父亲才能体会得到。我和玉背过脸去擦掉眼泪,不愿让他们看到,怕他们更伤心。一年了,我们才到他的坟上祭拜,心情很复杂。我们跪在他的坟前,哭得很伤心。我一直在心里问:“哥哥,你是不是怪我们直到现在才来看你,怪我们让你孤独了那么久。我们不祈求你的原谅,也不想解释什么,再多的解释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我们在坟前陪了他四个小时,尽管不想离开,但我们终究要离开的。和他父母告别时,我和玉每人留下100元钱给他父母,虽然很少也是我们的心意。他父母怎么都不肯收,但我们还是执意留下孝顺老人,并承诺时常去看他们,他们才收下。我清楚看到了两个老人眼中的泪水。我们走了,不敢再看。车开了许久,我们回头,猛然发现两个老人仍然站在门口向我们挥手,回过头来,我们已经泪流满面。 人的一生,或许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生死离别,但我接受不了这么年轻的生命从我眼前瞬间消失,他只不过才25岁啊! 他的名字叫廖波,生于1981年1月30日。 廖波哥哥,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把你忘记。你喜欢的歌是《一万个理由》和《谁的眼泪在飞》我仍然记忆犹新,对你的思念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因为你永远在我心里。你放心得在属于你的地方生活,我们会照顾你父母的。 写下这些以后,我觉得心里好过多了。至少,我敢面对他已离开我们的事实,尽管还是会自责,尽管想起那一天我的心仍然会痛。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廖波哥哥微笑着向我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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