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记不清是从电视里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一段话“……故乡……或许已另一种形式出现……它出于淤泥中的荷花……濯然而出,它或许越开越艳……”,我只怨自己当时没有把那句话用笔记下来,他的那句话仿佛道出了我的心声“已另一种形式出现”。
记得若干年以前,读过他的一篇文章《自序》,他19岁那年,离开家乡,之后,他便是平步青云、前程似锦,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为他们贾家扬眉吐气、出人头地了。贾家出了个能人、大人物、大官。当他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他的老父亲便拿着报纸逢人便说,他家“平娃”的文章又在报纸上发表了。以后,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便以此“要挟”老父亲、请他们喝酒。如贾平凹笔下所写家乡酒风之盛,十喝九醉,然而,老父亲依然乐意与欣慰着。
我也是同他同样的年龄离开了家乡,然而我们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走的是自由、鲜花与簇拥的道路,而我走的是艰辛、无奈与彷徨的打工路,他在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时每每回去,他这样一位大人物当然要受到邻里的爱戴了。我知道,那样他会更加热爱自己的家乡,虽然我每年只能回家一两次,每次回家听父母说,哪位哪位老人去世了,哪个哪个在外面打工找了外省市的女孩带了回来,哪家哪家姑娘与外省市人结了婚,很令我感慨的是贾平凹说出的“我要死了,清风街人会有谁能拾棺呢?这场雨使今年又少了收成,更多的劳力还要外出吗?清风街人越来越少了,草就更多了吧,树就更多了吧……”读到这里,我泪眼迷糊了,何尝不是,我的家乡,人更少了,人们不得不丢儿弃老,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贾平凹说,他是带着迷惘和辛酸写的《秦腔》,这何尝不是我的迷惘和辛酸,当故乡受到伤痛时,当村干部带着警察下乡索要税费时,当村人被打、被铐、被罚、被杀时,贾平凹愤怒了,父老乡亲就是一个农民,没有关系、没有权势,怎么能斗得过执行“政策”的村干部,而同样的故事也在我的家乡上演着。记得那一年回家,父母告诉我,今年税收,我们这里闹的很厉害,南庄几百口人坐着几十辆拖拉机浩浩荡荡开往县政府,堵拥在政府门口,抗交公粮,很后又有几百人把国道堵截了,数百辆汽车堵塞不通……“今年是不是不让人活了,一个人要交二百多斤公粮,又一人二百多元税费,就这一亩三分地能收多少小麦呀,再说除去化肥、农药、种子等等还不够呢,还要倒贴钱”老实巴交的父亲一脸茫然的说。
在这里,我要感谢贾平凹说出了我不敢说出的话,他有勇气为他的家乡打抱不平,也为我的家乡抱不平,好在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时代迎来了*的时代。我不知道,当贾平凹听到*将免去农村一切税收时候,并种田得到补贴的时候,他会为他的家乡已故的人欣慰吗?会为他现在的家乡快慰吗?而我是欣慰的、快慰的、感恩的。他说,他的这部书,农村人或在农村生活的人能进入,城里人能进入吗?陕西人能进入,外省市人能进入吗?我想说我能进入,他的故事,他的语言,他的家乡风俗,就像我身边的故事,我身边的父老乡亲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
现在终于看到了他写的那段完整的话了“……我清楚,故乡将出现另一种形状,我将越来越陌生,它以后或许像有了疤的苹果,苹果腐烂,如一包脓水,或许它会淤地里生出了荷花,愈开愈艳,那都不在属于我……”
是的,现在我的故乡,已经将已另一种形状出现了,但是它还属于我,属于我的已不是我以前魂牵梦绕的故乡,我热爱的故乡,我将憎恨它的更加贫瘠,更加冷清,故乡的人在改革大潮的洗礼中,他们走出去,走回来,已经不在淳朴与善良,一切都是显得那么虚伪,那么狡黠,那么让人害怕……
郑州市看癫痫去哪比较好哈尔滨市怎样治疗好癫痫癫痫病症状表现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