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卖米不慎被骗
常在同在当地本来是有名的经济能人,可是因为在南通做大米生意,被骗子骗去了十六万元货钱;这使本来资本就不雄厚的他,不仅亏尽了老本,还背上了五万多元的债务。在改革开放的初期,这可是个巨大的数额呢!他所欠的债务,都是凭着信用,欠的乡亲和亲戚们的。为此,妹妹的命也给弄丢了。这样一来,债台高筑的常在同,历遭磨难,几乎被逼到了绝境。
说起常在同被骗,实在也是他一时的大意所酿成的苦酒。那一年的十月下旬,他运了一船大米在南通靠了港。船靠岸后,他自己到市里联系货主去了。回来时,见一位肥头大耳、身穿黄呢大衣的人端坐在船舱里。船家说,这是来买米的客户。他们见面后,互相寒喧了几句,就切入了正题。这位肥头大耳的人,自称姓薛;还拿出了名片,上面赫然印着“大屿粮油贸易公司经理薛永”的字样,算是证实了他的身份。
当时,南通大米价格是每市斤九角。他俩谈的结果,以八角七分成交了。薛经理说,要将米下货后的第三天才能交款。因为,公司财务出纳员请假结婚。他们公司有规定,这大宗款子必须由财务出纳员经办。当时,运到南通的大米,靠在港口,十天半个月卖不出去,是常有的事。现在这位薛经理说三天就能付款,实在并不为过。于是,他们签好合同,老薛还盖上了鲜红的公司公章。八十多吨大米就这么成交了。
三天以后,常在同去结米款时,却找不到老薛。常在同拿出了卖米合同,而那进米的单位却说,他们单位没有所谓的“薛经理”,更不存在欠米款的事。常在同一时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办。其实,那个单位进的常在同的大米,此时还没有出售多少。于是常在同去与还在南通卖米的本地同行们商量。同行们纠集了头十个人,来到那进米单位,要把米装船往回运。如果,那时真的装船运回来了,常在同即使受点损失,也不算大。可是,经过交涉,常在同同意等找到姓薛的再说。他指望姓薛的可以使他“完壁归赵”。这头十个同行们,一身的干劲,被常在同妥协的主张化消了。第二天,那个单位把常在同的大米分发到各个分店,常在同再也没有办法找回自己的大米了。从此,那个单位,再也不理会常在同;而常在同只好天天在南通寻找“薛经理”。
一个月后,已经急的像关进笼中鸟似的常在同,只好向南通市法院告状了。在交了诉讼费以后,法院总算将老薛找到了。在法庭上,老薛承认了常在同所诉的事实,也做了还款计划:说在一个月内还清米款。常在同以为这件事情总算有了结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到家里等着。谁知,一个月很快就到了。常在同连一个子儿也没收到。他再上南通找到法院,法院说:“老薛出差没有回来,几次传票也找不到人。一旦回来,就通知你,你在家等候就是;你跑到这里来,老薛找不到,也无济于事!”于是,常在同只好回家等着,等得急了,又到南通来找。法院还是那样回答他。
常在同几经周旋,总算找到了老薛的家,可是,他家徒四壁,家里人都已经离家而去;常在同又费尽周折,找到了老薛的老婆,他老婆说:“你既然告到了法院,你就找法院要钱去吧;就是老薛在家,也不会把钱交给你的。”这样,一直找到春节过了,也没有见到老薛的影子。常在同这一船大米,不仅一分钱也没有收到;而且,为了讨债,这一个阶段已经用了三千多元。
二、妹妹轻信蛊惑而死
常在同的货款中,有乡亲们的,也有亲戚们的钱。他的妹夫朱玉金送来八千多斤稻子,常在同欠他五千元整。朱玉金做房子急着用款,屡次讨取都没曾给。朱玉金知道常在同在南通被骗,米款血本无归。但是自己做房子用钱紧迫,以为常在同是“瘦瘦的骆驼也有千金重”。开了偌大的米厂,几千块钱还挤不出来?于是,天天叫妻子常在花回娘家向哥哥要钱。常在同不在家时,就和嫂子吴翠萍要。常在同被逼得急了,就发妹妹的火。说你们太不体谅人,如果能稍微宽余一点,妹夫做房子还不给钱,能给谁钱?
妹妹没有办法,回来向朱玉金说,哥哥实在拿不出钱,再怎么办也逼不出来。朱玉金却说:“你是只痛惜哥哥,不管家里的事。家里做房子是千百年的大事,没钱怎么做法?你不认点真,你哥哥在这困难的时候,怎么能将钱挤给我们!”常在花说:“我们亲兄妹,我说要钱,他说没有,我还能怎么办呢?”朱玉金说:“你明天再去,认真地向他要钱;他若不给,你就说‘你不给钱,我就死给你看!’你在家里带一瓶甲胺磷(巨毒农药),他不给,你扳瓶就喝。你喝了农药,他不但要给你医治,还会把欠我们的钱都给我们。不然,这笔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要得到手。”常在花听了,仔细想想,朱玉金是没有说错。
第二天,常在花果然带了一瓶甲胺磷来找常在同,说:“哥哥你今天再不给钱,我就把小命丢给你了!”常在同说:“妹妹呀,你这么说,就是逼死哥哥了!”常在花说:“哥哥,你不相信?我先死给你看!”说着,从衣服里面拿出甲胺磷来;拧开瓶盖,对嘴里“咕咚、咕咚”喝起来。常在同见状立刻打落了农药瓶,马上叫人送妹妹去医院抢救。可是,因为常在同的家离医院有五华里路;又没有车,只能凭人力抬着跑。到了医院,常在花已经昏迷不醒;医生们七脚八手地忙乎,很终因为喝的太多,常在花还是命赴黄泉了!
常在同被人骗了,现在又死了妹妹,真是雪上加霜。这还不算,朱玉金不仅不检讨自己太荒唐,竟然拿自己的妻子性命做赌注,反而把常在同告上了法庭!说他欠钱不给,还逼死人命。要求法庭依法从重处罚。法庭经过调查,认定朱玉金所诉与事实大有出入,对常在同免于了刑事处罚;但要求他积极归还欠款。
常在同这时只恨自己一时马虎,竟如了骗子的意!心想,钱骗了事小,死了妹妹,着实使他心里难过。欠下乡亲们的债,都是大家的血汗钱。而且,大家现在经济都紧张得很。大家把我常在同看成了知己,把稻子给我做了本钱,希望我能多赚几个钱。哪知现在,竟被弄得这样惨!
雄心勃勃的常在同,本来想在米厂上大显身手,此时却是万念俱灰。他与妻子吴翠萍商量,将原本花了五万多元置办的米厂,三万元钱卖了。卖厂所得的钱全部还了欠债。末了,还有二万多元无力偿还。夫妻俩与债主协商,决定到大上海去闯荡,挣钱归还。
三、冷遇亲情的刺激
常在同夫妻来到大上海,举目无亲。从来没有闯荡过江湖的他俩,不知道干什么好。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得解决眼前吃饭的问题;其次才能谈得上创业。他们在崇明岛那里找到了一家菜农,给那人种菜,暂时的站住了脚。三个月后,东家叫常在同给他送菜去市场,常在同也借此机会要熟悉市场。连跑了一个月的市场后,他向东家辞了工,与妻子到市场上租了摊位,自己贩菜卖菜。那一年,他们起早摸黑,辛辛苦苦只挣到了八千元。虽然省吃俭用,到年终只剩了五千四百元;可是,他俩信心很足,认为来年可以挣得更多。他们计划用这笔钱归还四千元的欠债,自己留一千多元作为经营成本。
常在同夫妻在上海的日日夜夜里,无时不在挂念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希望能早一天与他们团聚,补偿思念之苦。因此他们在上海上了火车,就巴不得一步跨入儿子们的家里来。
常在同有三个儿子,他都给他们做了小楼房,还都为他们娶亲成室单独分住了。他夫妻俩本来是和小儿子常得田在一起居住的。自从自己惹了一身的债务以后,为了不拖累孩子们,早在去上海之前,就在吴翠萍弟弟住房的东侧,做了两间小屋,夫妻俩单住。这次从上海回来,他们先到自己的小屋里来了。
常在同夫妻才回到自己的屋里时,正好让从地里劳动回来的妻舅、吴翠萍的弟弟看到了。热情的妻舅说:“你们这屋里一年到头都没有打扫,不便居住,还是到我那里住一下吧。反正开过年来,你们又要走的;不必为打扫这房子来费事了。”常在同夫妻想,到你家顶多也只是住一时,儿子们马上就会来接我们的。于是关上了自己的小屋的门,来到妻舅家里。稍事休息了一会,常在同便将带回来的钱,拣很要紧的债主送了去。
常在同夫妻在大上海整个一年都没有回家。当时在家时,儿孙绕膝,天伦之情,他夫妻俩虽烦尤乐。因此去上海后总常常想念儿孙,吴翠萍甚至经常落泪。为了还债,经济紧张得不敢动用;却还为孙子们买了为数不少的衣服和糖果。到家是腊月二十六日中午,下午吴翠萍便将这些礼物分别送到了三个儿子的家里。同时,指望着儿子们快点接他俩到各自家中去。
大过年的,人们都忙着备置年货,常在同夫妻以为能到儿子们家里过年,什么准备也没做,只一门心思地巴望儿子们快来接。可是三天过去了,三个儿子谁也没来接。
大年三十的那天,常在同夫妻还在承望:总有哪个儿子会接他们去过年的。上午,他们没有挪出大门半步,下午,他们甚至走到大路上向儿子们家里望着,巴望儿子家能有人来叫他们一声;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放起了爆竹,连三个儿子家也都爆竹声声庆贺新年了;常在同夫妻这才由承望、盼望、巴望,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失望!这一年的年夜饭,常在同夫妻心里滴着泪,是在吴翠萍弟弟家吃的!常在同夫妻为孙子们准备的压岁钱,也省了下来。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常在同夫妻草草地收拾了,向吴翠萍弟弟打了个招呼,还往大上海去。妻弟一再挽留,而他俩去意已决。于是,在浓浓的新年气氛里,他俩顶着凛冽的寒风,怀着念念难舍的亲情,踏上了征程。从此,除了在第三年的清明节前回来一趟,将欠债全部还清以外;居然一连六年都没有回家。
他们的儿子们没接他夫妻过年,实在是怕被他的债务缠上了。浓浓的亲情,被冷酷地阻隔,在周边影响很坏。人们问他儿子们为什么?他儿子们竟异口同声地说:自己的父母要到自己儿子家过年,这有什么客气的?还要接什么呢?唉,这种不通人情的马虎态度,常在同夫妻哪能理解得了!
四、重新崛起之后
现在,常在同夫妻在大上海滚爬磨打七年了。他们在上海又创下了经营大米的业务,而且,还颇居规模。他们开办了三个门市部。在第七年春上,给三个儿子每人一个门市部,使他们的儿子从地道的农民,成了大上海的商人。那一年的秋天,他夫妻又回到了他那小屋里。这一回,恐怕是要在这里养老归终了。因为,他们夫妻都已经上了年纪,创下的事业也都移交给了儿子们!
五、深层次的思量
纵观常在同在南通被骗,使他倾家荡产;妹夫置妻子生命如儿戏,致妹妹死亡,使他悲痛欲绝;以及在处境极度艰难的时候,儿子们都不接他们过年,使他夫妻满腹的天伦热情,骤然变成了冰块!所有这一切,其情其景,何不令人心寒!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深深地思量:人生处世应该采取怎样的谨慎态度;对待亲情、友情应该保持怎样的心情,我以为,真“不能太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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