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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_4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8-13

都说“春无三日晴”,南方的春天是多雨的。让人想起“天街小雨润如酥”、“春雨贵如油”、“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诗句。多情的春雨赢得了很多人的喜爱,我却一直领悟不到它那种特别的美。而春天,就在这种反复漫长的阴雨天中成长,我“恨屋及乌”,对春天的喜欢也大打折扣。红花绿柳、草长莺飞确实让人赞美;到处铺开的或淡或浓的绿色,到处展现的或平静或热烈的生命激情也真的让人精神振奋。可是,那连绵不绝的细雨把这一切的美都笼罩了,于是在我心中,春天就只留下那扰人心乱的细雨。

春雨在朱自清的笔下是温情的,可爱的,轻盈的。可是在我的眼里,那欲下不下的迷雾与漫天的阴霾,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让我分不清早、中、晚,让我在整个春天都处于迷惑浑沌的状态。街道上污黑的泥水、小道上被人踩成乱七八糟的泥巴总是让我无处下脚,对雨自然就没了好感。没有好感,它更是纠缠不清,断断续续很多天。天刚放睛,衣服没晒干它又从天边飞来。

又是一个雨天,因为不喜欢的天气,也因为很近的一些不如意,情绪就特别低落。雨不是很大,可这种毛毛细雨根本没有停的迹象。坐在公交车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想起一句诗“雨天/喝酒的日子。”就这么简单的两句。不明白诗人当时的心境,但在这样阴郁的春天里,我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喝酒也许真的是不错的一种消遣。可是,在不喜欢的阴冷的雨天里,一个人踽踽独行,喝上一杯清苦的酒,那该是一种多么忧伤,多么哀婉的情景啊。我想,我肯定承受不了。那么,换着想点积极的怎么样?

背朱自清的写春雨的那一段?“雨,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不!不!不!什么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它们什么也不像,哪有那么美?哪有那么有形?那怎么办呢?再想想,再想想……想到了!三毛在沙漠里经常做一些让荷西惊讶的食物,有一次她将家人寄来的粉丝做成“蚂蚁上树”,荷西看了非常惊讶,问是什么?三毛笑着说,就是春天的雨从天上飘落时在山里凝结成的一根根的雨丝呀。我想没有比这更美的对雨的阐释了,也只有三毛那样鬼灵精怪的小女人才想得到这样的解释吧。十多年前读到这个地方,笑得我前俯后仰,很久都直不起腰。没想到,十多年之后,再想起这处情景却是要努力排遣我内心因为雨天带来的忧伤。

曾经在读《春晓》时,被那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意境之美深深打动。可是,现在,可能是生活在小小的拥挤的城市,“夜来风雨声”倒是经常有,那种早上一推开家门,发现屋前的梨花、桃花飘落一地却仍然鲜艳夺目的美景却很难看到。就算偶尔发现了几片掉落的花瓣,也是东零西落、体无完肤的残花了。没有美感,也没了生命,更没有“花落知多少”那种引发人无限想象力的美。

春天就这样到来了,虽说对春雨毫无好感,对它们的到来心不甘情不愿,但又能说什么呢?借用一句话“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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