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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的诱惑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7

高跟鞋的诱惑

空间里至今留存着那张几米的插画:一个女子,闲适地往前走着,身后留下一只只红色的高跟鞋,像是一串省略号,附着一句话:寂寞跟着别人的鞋子走了,卡卡卡……

很后的拟声词曾长久地回荡在我的记忆中,许多时刻,会莫名地想起红色的高跟鞋,还有那悠扬的卡卡卡……那段年月里,几乎读遍了几米的作品,每本都会读上几遍,重复地读,每次的心境都会有所不同。而后很长的时日里,不再翻看他的任何作品,但这一抹鲜亮的红色始终印在脑海里。

人生中试穿的*一双高跟鞋,是母亲的。上中学的时候,家里的鞋架上出现了一双浅浅的带着些绿色的高跟鞋,带着些小圆头,极其甜美。母亲将鞋子放在很上层,却鲜有机会能穿。大多的时候,都在劳作,如此秀丽的鞋子是不适合风风火火的母亲,却将它摆在很显眼的位置。鞋子是姨妈用*一个月工资买给母亲的礼物,价格不菲。母亲每每提及姨妈,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炫耀的神采。那双鞋子,与那个年月里的风格与众不同,即便多年之后依然是时髦的。彼时的自己,也有了爱美之心,趁母亲不在时,便悄悄地将鞋子取了,套在了脚上,像踩着高跟的船鞋,望着滑稽的样子,将鞋子放回了鞋架,*一次高跟鞋的诱惑便匆匆地了了。此后多年,它一直静静地待着,母亲几乎未再穿过,颜色渐渐消退,直至多年后被我们舍弃。

开始穿高跟鞋,是毕业后开始工作的时候。彼时的想法,工作的着装与读书时定然不能相同,鞋子更是如此。除了一双运动鞋,其余的鞋子都是高中跟,似乎一夜之间就和过去的习惯做了告别,且迅速地接受了。*一次挑战鞋跟,似乎没有多大的难度,迅速地适应了。

犹记得*一次高难度的挑战。初秋时节,阳光带着几分暖意,随意地走进了一家鞋店。随意地扫了扫鞋子,眼花缭乱,无从下手。店员见状,问了两句,便拿了双极高的,大致有七八公分的谢,十分妩媚,是从未想过要尝试的风格。她脸上溢着浓浓的善意,推荐鞋子是极好的。经不住再三劝说,带着几分不安和新奇,便试了试鞋子。这一试,果然验证了店员的话,鞋子穿在脚上,让人凭添了几分气质,瞬间有了种不可言说的美妙。

似乎鞋子有了神奇的诱惑力,不再犹豫,坚定地拿下了。穿上了它,走路需要带着些小心翼翼,却也发现,带来了新的美好,瞬间多了几分优雅的姿态,甚至*一次感受到了回头率。偶尔还能想起当时的一幕,:和同伴坐在操场附近,周围有几个女生回头探了探,讨论着鞋跟的高度。*一次得到的回头率居然是因为鞋跟,实在是难以忘怀,听完她们的对话,自己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了。自然,此种挑战是*一次也是很后一次。

广告总是能深入人心的,电视上不断播放,不知何时入了眼,也入了心,高跟鞋的诱惑有增无减。室友囤了不少高跟鞋,且是时下流行的尖头鞋。记得她有许多双,日日望着,也便有了念想。彼时到市里走一趟并不容易,需要换乘两次,三四个小时方能到达。几经周折,终于走在了灯火辉煌的街上,鞋店的玻璃橱窗分外抢眼,门口几经徘徊,终究抵不过诱惑,进了店。一眼望见那双细跟的尖头小皮鞋,试了几次,担心跟太细,走路会崴脚,却又被它的外形所吸引。价格也是重要的因素,相对工资而言,占了不小的比重。权衡一切之后,买下了人生种*一双华而不实的鞋。穿着它,似乎给自己添了些莫名的勇气,显出了气场。

其后的四五年,大约是高跟鞋的狂欢,时常在这几条街上来回逛,绚烂的灯火,打扮时髦的姑娘们进进出出,加之以热闹的音响,窄窄的街道时常显出了拥挤,永远是一派鼎沸的气象。走入其中,便有购买的欲望。穿着高跟鞋买高跟鞋,走得筋疲力尽,腰酸腿痛,是时常发生的场景,也不知当时何来的热情,每次几乎都兴致勃勃地一圈又一圈地逛着。那样的岁月显得有些飘渺,却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人生很重要的时刻,也是需要高跟鞋映衬的。穿行在商场和街道,一家家地找寻着喜欢的鞋子。彼时的街巷里,大大小小的鞋店不计其数,挑选是费力的事。终于,选定了其中的两双,几经相较,选了玫红色,带着花朵装饰的那双。鞋子上脚了,感觉自然而然,像是熟悉的场景,有些鲜艳却又不张扬,尤其是将白色的礼服衬得分外地合时宜。这双人生种很绚丽的高跟鞋,跟随了许多的时日,在平淡的日子里也有它的身影,让生活凭空多了一抹靓丽。见证了生命中很重要的时刻。

或许是太过于乐此不疲,而后便开始有了后遗症。不多久,便发现几乎不能穿高跟鞋,一旦穿着站上一会,身体就像化作两截,疼痛难忍。过犹不及,适用于许多的事物,自己便是如此开始失去了高跟鞋。

而后出于无奈,鞋子换成了清一色的平底鞋。旧有的高跟鞋不愿扔下,依然堆在角落里,希望某一日可以再穿上,而后在一次次地清理中,一双双地割舍,断断续续地进行了许多年。失去了高跟鞋的依托,气场也开始有了变化,与之相应的裙装与平跟鞋显出了膈应,总是无法融合。很初,有些不适应,也不愿意相信,偶尔还把留存的高跟鞋拿出来试一试。很终的结果都是一样,试穿在屋里走上两圈,不适感立刻袭来。终于接受了现实,不再穿高跟鞋。每每进鞋店,自然地屏蔽了那些诱人的高跟鞋。

搬了许多次家,可谓是山长水远的搬迁,都带着那双几乎未穿过的高跟鞋,只为看一眼。每每换季收拾的时候,总是拿出来看上一眼,想念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那些带着诱惑的时刻。蓦然发现其中的一处有些脱皮了,时日有些久了,十余年的岁月,虽然是细心地保存的着,但终究抵不过时间。时至今日,依然留着这双婀娜的鞋子,心情不佳的时候,换上它走上一回,似乎便能将不快驱散一些,不自觉地多了些欢喜,它像是一种见证。

每每在商场里看见各色美丽的高跟鞋,都不自觉地靠近看看。偶尔也经不住诱惑去尝试,在镜子前左右观望,脚上的气质全然不同。服务员在一旁不停地夸着,鞋子是多么地合适。终究,几经挣扎,抵住了诱惑,回归现实,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换回了平底鞋,静静地离开。

类似的场景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今日又一次遇上了。满架的鞋子,各种式样的。眼光像聚焦了一般,总是看到秀气的高跟鞋。好在是自助的模式,无需麻烦旁人。秀气的鞋子一双一双地过脚,在镜子面前,瞬间感到了差异,气质完全不同,惊讶于一双鞋子居然有如此大的不同。纠结是必然难免的,好看与实用,平日里定然是选实用的。高跟鞋即使买了,回家的待遇也是束之高阁,前景一目了然。摆回货架上,不忍,又回头拿了,再试一次,身体并无异样,心里有了新的主意。许多年未曾买过心动的鞋子,即使是当作摆设,买一次也是否可行呢?说服了自己,到前台时,似乎冷静了一些,再慢慢回到货架上,把鞋子放回它的位置。没走几步,还是回头了,决定把它带回家,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但喜悦更甚。

终于鼓起勇气,带回一双可能只是摆设的高跟鞋。旋即想起了空间里留下的那张高跟鞋的插图,想要走出“卡卡卡”的声音,再试一次,带着心内的欢喜。

有人说,高跟鞋之于女子,便是烟如男子一般的存在,或许是对的。高跟鞋之于女子,总是能生出许多的美好,想起那些青春浪漫的时日,想起那些令人难忘的瞬间,每每想起,心内总是欢喜的。不同的时刻里,有不同的高跟鞋见证着,这也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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