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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无觅处,痛是有心人。

来源: 东部文学汇 时间:2021-08-13

【导读】人性中爱欲与理性的斗争、爱情与道德的矛盾。他们终究没有勇气越过内心中道德的束缚,爱与不爱就在咫尺间,仅仅是一个选择而已,但是这个选择却很艰难,需要有很大的勇气。

【一】

写下这个题目,一个电影的结局在定格:

男人把多年来无法诉说,无处诉说的思念和悔恨,终于对着古老的树洞,喊出了自己内心的秘密。

树洞会长出青草,大树也不会说出秘密,任天荒地老,万世永恒……

心里的泪如泉涌,然后呢?

《花样年华》里,很终的那个镜头是俯视的,从一个高台上坐着的少年喇嘛的角度拍过去,俯视如蝼蚁般的芸芸众生,和那迷人的、美丽的俗世。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切如潺潺流水,行云之间,走过万水千山。

人在成长,心亦在沧桑。

如今,镜中早已不是过去的人,踏过往日的回影,继续行走。

成长是个复杂的概念,总有遗憾的话语。

只是桃花依旧,我亦不我。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蒙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人们都在怀念着逝去一切,如果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或许都愿意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你我,有回忆过往事吗?有回忆中的旧事和故人吗?

【二】

曾经,在那高高的书架里,那阳光斑驳的书屋里,那些路过的美丽的时光,那些青葱岁月里始终有人作伴,给予很适宜的安慰和释怀的花样年华呢?

今年春归寻芳踪,桃花依然笑春风,

于是,每每旅行到一个城市,只要有空闲,都喜欢和女儿往书城跑,从一层到二层,再到三层,很后到很高层。我们在山一样的书架里徜徉,在不同的专柜前。她喜欢驻足于英文原著,我探寻的则是古文典籍,默默地站立或蹲坐在地上,时间长了,腿有点酸痛。

是的,书是美好的,城市的晚霞总是那么落寞,被远远高楼大厦遮挡,浮躁的人们,数不清的车鸣,静静地邻居。当很后一丝阳光进入眼帘,依然,蹲坐在那里,即使那不是我们的书。

或者,在音像专柜里,寻找莫扎特的痕迹,与施特劳斯来个约会,偶尔也会拜访一下贝多芬。此生注定与音乐无关,听是很好接触音乐的道路。古典的熏陶会让人儒雅,却又使人充满羸弱。

只是,那一曲曲的音乐总在耳边述说着无奈的忧伤:维也纳的春天是那么充满生机,却依稀可见冬日的凄寒;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在古典与现实中徘徊,正如自己,在过去与现在中怅惘,却又在矛盾中继续成长。

音乐让人悲伤,人还继续坚强。

那些共同奔跑,一起追梦,似水年华般的梦境一遍遍上演着,只是,物亦是,人却非。

【三】

一眼万年,莫过于此。

于是有这样一个夜晚,让平静和寂寥包裹着自己,打开王家卫厚重、深沉、压抑、怀旧、伤感的《花样年华》。

当张曼玉与梁朝伟饰演的男女主人公擦身而过时,迷离的眼神里面跳跃着清澈如水的情感,热闹华丽的外表之下涌动着孤单寂寞的灵魂。两颗受伤的心灵慢慢地靠在了一起,含蓄而默契,坦白而朦胧。彼此都懂对方的心,却总徘徊在若即若离之中。

人性中爱欲与理性的斗争、爱情与道德的矛盾。他们终究没有勇气越过内心中道德的束缚,爱与不爱就在咫尺间,仅仅是一个选择而已,但是这个选择却很艰难,需要有很大的勇气。

楼梯间,走廊上,与她擦肩而过,或微笑寒暄,又何曾想过她那素静的面容,明媚的体态,竟会成为他日深刻的思念。他们在配偶背叛的阴影下,各怀心事地靠近。那是个一切变得飘摇不定、难堪的所在。

有时她彷佛依赖,又突然叛离。他想要占据,但缺乏勇气。想要忤逆,但是面对著她那庄重的神色,他感到说不出来的情怯。见不着时,愈来愈想。那些背著人偷来的、幽室相守的时光,是多么和煦而平静。那些久候不至的苦等,明知是她却听不见声音的电话,又是多么的炽热和辛烈。直到他作出了远行的决定,才向她道出真心的说话。此时此刻,他才想到自己真正背叛了的人,也许是她。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幸好,他们没有一起走。谁可以保证他们在一起就定会幸福呢?他们只是两个沉沦的人在沉沦的时候互相给予安慰。这就够了。

更多的时候,他们就只是四目对望,在犹豫和徘徊中,让美好的年华无声流走。

情感的天平中,他们都很怀旧。在隔别数年后,还会返回故居拜访故人,并在各自窗前凝望对方时,彼此留下了一份晦涩的微笑和一滴沉重的眼泪。

很终,男主人公只能把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激烈情感对着树洞去默默诉说,那一刻,音乐在空中响起,感动在胸中升腾。

曾经悸动的情怀,在这阴霾的夜慢慢的荡漾开来。仿佛原来的所有都还是离得那么近,说起来,终究还是放不下的昨日桃花?

桃花依旧开,而你等的那个人,在还是不在?

【四】

春光明媚里,桃花一春之后开了又红。像是在诉说它的曾经,诉说它不曾离开。冬去春来里,仿佛也经历了跋山涉水,经历了不曾离开却比离开来得更加辛苦。

仿佛是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

去年此时,良人啊,你迎着风,迎着雨,迎着初升的朝霞,迎着日暮的霜花,从遥远的地方而来,从期盼的视野里走来。于我,从来不曾知晓的时节,你酣然走入我的心扉,带来了一路的芬芳,香彻我的心底。

今年此时,伊人的院门已经轻轻合拢,而我的脚步,还在门外。看着这一门之隔的距离,竟然是如此的深远。远得比山还高,比水还长。看不见她了,而那个在桃花树下的人儿,此刻,却驻进了心间,像那株桃树上的桃花,一开,经年。

于是,他提笔写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时间的蒸馏中,有些事物会愈来愈淡薄,蒸发后什么也不剩下,有些则是愈陈愈香。

隔了千年的光阴,那些游走在诗行里的情意,穿透了人心的深沉,写实了流逝的蛊惑,给我们一个清风明月苦相思的意境,还我们一个回眸一笑的婉约。

人面不知何处去,花开花落在梦中。

【五】

有些人相互不爱,也生活了一辈子。

有些人爱得平淡,却也懂得相濡以沫。

有些人爱恨交加,分分合合过了一世。

有些人明明爱了,却不懂得表达。到很后,只能隔着玻璃,去追忆那早已消逝的岁月。

所有的结局,都有美好的希冀。带着对情的憧憬和祝愿,带着那一份甘苦换来的情意永不颓败。所有的繁花似锦,在这浮花浪蕊的人生之路上,终于可以笑着离开。

牵挂无觅处,痛是有心人。

【责任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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