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依稀记得那个重复的梦,梦里我们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站在寨门口看你们摔着跤,看你们撕破衣服滚在地上...那时的我们没有虚荣,没有现实,没有疏远,单纯美好。
大城市的房子住着拥挤的人,屋挨着屋却没有邻居;钢筋混着凝土的冷漠,让我时常想起我的小村庄。
多想那回不去的年少,溜走的旧时光,闭上眼坐在院子里,听我哥的破复读机不停翻唱刘德华的歌曲,听邻居打骂孩子的哭声,听门前河里的蛙声,清晨的鸡鸣,流窜的狗叫声,从村南头响到村北头...
我怀念我捅过的马蜂窝,扒过的知了壳,偷过的苹果树,摔过的大宝,拍过的洋火盒...
我现念小野鸡,小壁虎,大肥猪,老黄牛,胖豆虫,大石磙,粪箕子,马兰子,架车子...
我想念炒的酱豆,炸的芝麻盐,烙的死面饼,炕的馒头干,熬的丸子汤...
我想念妈妈缝的书包,姥姥纳的鞋底,奶奶做的碎花棉袄...
我的村庄就是三国里的模样,村子环着河,筑着高高的土墙,有个聚焦点便是寨门口。晚饭后的人们通常在这里聊上,家家搬上小凳子在这里看挂在树上放映的黑白电影。
春天的小黄蒿爬满寨墙,有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野草赖皮的茂盛着,这时总被大人叫去放羊,给牛割草,于是傍晚羊瘪着肚子吃光了绳子周围的草,而我常常跟着男孩子们去掏没长毛的小鸟,和女孩子们捡地上掉落的桐花....
炎热的夏天知了吵的没完没了,我们总是睡在门外的树下和蚊子打太极,看萤火虫斗着星星。雨后的天空挂着彩虹,河水漫过堤坝,我们总是偷偷捉鱼掏蜗牛,一个自然倒下的树干便是我们的独木桥。上学的雨天我们总烦恼的穿上哥哥的或姐姐的补满补丁的大胶鞋,拧下一颗大大的芭蕉页顶在头上,在平整的庄稼地里斜上泥泞的脚印,边走边甩着书包大声唱着罗大佑的童年。
秋天的寨子很忙碌,处处晾晒着大豆高粱,和我们吃腻的喂猪的红薯条;落叶分飞的时候,用我们的耙子搂上一捆,填在砖下烧着花生。
冬天的清晨天还没亮,上学的我们集群吆喝着入队,边走边烤火...寒假的我们拿着房檐上垂下的溜溜,纶着雪球,想着过年的压岁钱,望着双手缩在袖子里的老奶奶。
饭点的时候人们总端着碗蹲在门前,聊着家常,有时到处串串,面条闷着蒜香,也只有这时他们才有空闲惬意。
那时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记得我的日记里常写过与某某今天因为什么什么不说话了,又和好了,就这样的好笑。
那时候奶奶还在,她坐在门前的小椅子上晒着太阳,挪挪她的小裹脚,放好她的拐杖,与住在东南边的姑姑对望,像是招个手就能得到回应。隔个村子便是外公家,哪天要挨打便能跑去躲上几天,怪不得爸总让我嫁在三里之内,只有这样的方圆才足够温暖。
后来长大的我们有太多的梦想,外面都是村子外的世界,有人努力在城里买了房,有人在镇上盖了几间,一家家的搬出去...再回去村里都是些老人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孩子,空空的,闭上眼处处是影子,是我们生活过的影子。
人总能用十年的离别来加深十年前的记忆,每每想起来总有些不舍.
那些时常不搭腔的小女伴,那些时常打得头破血流的破男孩,你们是否也想念,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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