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Butter上一次聊天是五六年前在伦敦，零零碎碎的，触及灵魂的谈话，却无关风月，只是两个经过长途跋涉的旅人，在某个站台相遇，交换一下彼此看过的风景和一些生命感悟。因为从无交集，便也没有顾虑，可以畅所欲言。
我们一起看过基弗的展览，看过席勒的展览，好像还去了海德公园看了Marina Abramović的行为艺术展？每次到伦敦，会找他或一个叫小悦的女孩一起看展。他那时在伦敦艺术学院进修，看展和写艺术评论本来就是他的作业。
我们看展时看展，吃饭时聊天，很多次我们去唐人街的一家素食馆或中餐馆吃饭，然后步行一段路再坐不同方向的地铁。有一回在我不注意时他在地铁上画了我的速写，画完问我像不像，我觉得很丑，但估计他的画笔是诚实的。
他回国后先是把艺术理想带回来了，办了一个当代艺术工作室，也邀请了很多国外的当代艺术家来驻地，知名度有了，却很快入不敷出。后来面对现实一步步向商业妥协，财务状况好了，却没有时间从事自己的创作，甚是苦恼。
我宽慰他，先解决生存问题吧，艺术总会在那里等着你。他说，很安静的日子就是在伦敦，那时不停地画，感觉整个生命都有一个很大的突破，一回国又重新回到为生活奋斗的状态。他送了我一幅画，从泰特望向对岸的圣保罗。
（作者：秋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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