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你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见到你的那一瞬间，真是吃惊得要挂了！怎么也想不要会见到你！吓了很大一跳才回过神来，对你笑，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很高兴的样子。　　　　你还是给我酷酷地一笑（死样子一点都没有变），问我想吃饭了没有，想吃什么，要请我吃饭呀。然后就去了一间快餐店。我一直记得你喜欢在很热闹的环境中安静地吃饭。你挑一个靠窗的位置，我仿佛看到了“当年”。　　　　三个菜一个汤——糖醋排骨，番茄炒蛋，炒青菜，猪肺雪梨汤——还是这几个样式，还是这样的口味。我真想问一问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变”，却只是在你旁边静静地吃饭，陪你静静地吃饭。　　　　要不要吃“绿豆海带”？　　　　好啊。　　　　陆瑞记还是百草堂？　　　　百草堂吧。　　　　然后你去结帐，我跟在后面，很不小心地看到你的钱包已经换了。哦，原来，还是有东西“改朝换代”了。正如去到一个新地方，交了一些新朋友，绝了一些老朋友，什么什么都在以新替旧，即使感情何其深。　　　　还是经常到百草堂吃“绿豆海带”吗？　　　　没有，很少的，都是打包夏桑菊回学校喝。　　　　我也很少吃这类甜品了，在那边找不到以前吃的味道。　　　　你很是夸张地作了一个表情，哈哈，好玩死了！然后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在那边的生活，终于有点不符合你形象的“话痨”迹象显出来了！哈哈，我有时候就很纳闷了，为什么如你一般的一些人会在我面前显得“话痨”呢？虽然平常时那种酷酷的表情还是若隐若现，却没有了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哈哈，我很亲善？　　　　你说，我陪你逛逛街吧，记得你是很喜欢瞎晃悠的呀。　　　　卡卡~　　　　“带”你绕钦州街。　　　　从钦一的十字路口向北走再向右转入南珠东路，一直走过新兴街路口，走到一桥边，欲转入所谓的“江滨公园”。其实不过是一片狭长的草地，因为环境还不错，很多情侣都会这里约会。哈哈，我只是带你走到那个下坡路口，在作护栏的石基上临江而坐。你又跑去买来两支“巧乐滋”，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喜滋滋地吃起冰淇淋来。你的左手很熟练地夹住一支点燃的烟，却不抽。我就和你一起静静地盯着那支烟，它燃呀燃呀，烟灰结成长长一条，就是不落。然后，你轰然大笑：两个傻冒，哈哈。我也笑，只是笑着笑着就有了哽咽的感觉，只好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转入新兴街，然后从小巷进到河堤路。那一条长长的河堤我只走过一次，是同学带着走的，一直走到永福广场。那里有刘永福的故居，但是更招人喜欢的是故居前的小拱桥，草地和树。同样有很多人在此约会——我和你郁闷了好几下，之后，走人。　　　　往回走在一条老街上，你说看到街边的这些老房子，想起了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这样“中西合并”的建筑风格，木窗木门却是法式建筑。你还说记得在窗户边上有个燕子的巢，每年冬天就会有燕子在那儿住，也不怕人，很可爱。　　　　挖卡卡~然后我就看到有人在卖棉花糖啦！没想到你比我动作啊快，呼呼地就让阿伯转了两支。　　　　啊，好贵，一块钱一支，小时候只要一两毛的。哈哈　　　　已经贵很久了哦。　　　　你有吃过？　　　　是啊，买过两次。　　　　哦，幸福哦。　　　　哈哈。　　　　你见我“神经质”地笑，居然也跟着笑起来，一副蠢得哟啊死的样子。原来你还会没心没肺地笑，我吃惊之余还有窃喜。哈哈。　　　　嘴角粘有糖。　　　　哦。　　　　怎么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呢？吃饭的时候倒是没见这么蠢行了，还以为你“淑女”了呢，没想到……　　　　哈哈。　　　　你刚才的样子真应该照下来，那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我有多久没见了啊。我记不得了。我连有多久没见过你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些琐事呢？我依循着你的预想融入到新的生活中，努力让自己脱离过去的诸多不快，甚至改变现在的生活轨迹。说得白一些，一切不过是为了“以新替旧”。只是，有一些人永远领先，他们和你交集，然后分离，然后你就再也找不到他们，找不到可以替代他们的另一些“他们”，于是，只剩下错过。　　　　耳洞打很久了？　　　　也不是，打过两次才留下两个，半年多了吧。　　　　买副耳钉给你吧，好像都没有送过东西给你。　　　　我很是高兴听到你这样说呀。因为我和你之间的联系太少，可以怀念彼此的东西似乎没有，这让我偶尔恍惚，拼命去想是否真的认识你这么一个人，是否真的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因为是你主动说出要送一样什么东西给我的，而不是我主动要求的，你知道我作过的努力太多，每每处于主动的角色，渐渐厌烦于这样耗能过量的生活状态。所以，我很是高兴。　　　　我和你上了一辆公车，到赛格商业街，很快买好耳钉，因为你帮我挑。很多时候我是恐惧选择的，面对有关选择的问题时通常不敢直接干脆地回答，害怕听到反对的意见或者失望的话语。就像你问我“还考不考南京”，我只是回答说“不懂，可能考，也可能不考”。你就沉默了下来。　　　　就突然想起孙燕姿的歌来，轻轻地哼出声……　　　　还喜欢这首歌？　　　　是啊。　　　　她出新歌了，听过了没？　　　　听了。　　　　喜欢哪首？　　　　《逆光》，《我怀念的》，《梦游》，都喜欢。　　　　现在去听？　　　　去哪里听？　　　　网吧呀。　　　　好。　　　　两个傻冒就进了一间网吧，听歌，一个半小时过去。　　　　从网吧出来，和你进“爱买超市”，买一袋橙子，两把小小的水果刀，然后在三沿广场一块草坪里坐下，开始削橙子。你仍然是从右至左反手用刀削出一串长长的橙皮，而我是从左至右顺手用刀削出一串长长的橙皮。　　　　反手用刀，刀刃向着自己，不会伤到别人；顺手用刀，刀刃向外，只是保护了自己。　　　　你将削好的橙子和我的相碰，搞怪地说一句“Cheers”就开始大吃起来。这样的场景，我似乎见过。　　　　你说，听你的声音还是有点“破”啊，要注意点身体，不要有事没事就感冒发烧的，还有偏头痛也是，一定要注意休息，特别是午休一定要按时，晚上也不要熬夜通宵什么的了，痛的时候又哭又闹地，难看死了。　　　　我真想告诉你，虽然经常感冒，但是我已经会很乖地无看医生了，虽然还是偏头痛，但是我只是小小地哭一下，也不会闹了。可我还是点点头，“恩、恩、恩”地回答好。　　　　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开始我都不说。我感谢你还记得我的诸多喜好，甚至有耐心陪我做一些无聊的事。我仍记得你陪我哭也陪我笑，陪我发呆也陪我“唧唧喳喳”。我还得谢谢你对我的宽容，不记恨我在你离开的当初没有露面，甚至没有一声话别。你的表现让我犹觉得我与你仍是要好要好的，我与你都没有年年老去，似乎还停留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之前。而其实，逝水如斯，一同消弭的又何止年华青涩，你我能够做的不过是假装一切如初，骗骗自己也骗骗生活。　　　　你今晚住在哪里？　　　　一姑婆家在建设街那边，老头叫我住那里，方便找我。　　　　你爸知道你来？　　　　知道，我跟他说要来找你，不然哪可以跑这么远来？你以为我翘家啊。　　　　呵呵。　　　　太爷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不想气到他。　　　　哦。　　　　很后，是你送我回到学校门口，并执意要我先进去。恩，好。我紧紧地捏住装有耳钉的小袋子，飞快地跑进学校，躲入灯光找不到的树阴暗处，回头，看见你正走下斜坡。　　　　我知道这一次之后和你真的很难再有交集了，你回到你属于的城市，我留在适合我的地方，这样就是“生离”了。　　　　偷偷溜出校门，看见你左手熟练地夹住一支燃着的烟，很慢很慢地向建设街的深处走去。那眼个的场景我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很多很多遍，如今终是见到了，见到了那么落寞的场景，主角是你。　　　　拜拜，你。我无法说“再见”。我无法确定我们还可以再见。我深深地呼吸，轻轻对你道别，这样，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