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
斑鸠是常见的鸟儿,跟麻雀一样,到处都有。
麻雀土气,灰头灰脸的,爱在泥土堆里扑棱打滚,狠失鸟的体统。关键是它贼得很,仗着自己个头小,动作敏捷,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名声早就坏了。早先的时候这厮还被当做四害除过,幸好后来被蟑螂替补,才平了反。也是,除四害那会儿,打下来的粮食还不够人吃,你从人家饭碗里抢食,不被打倒才怪呢!
斑鸠也吃粮食,可它一般不偷不抢,只在地里找收割完落下的颗粒,即使饿极了刨几个下地的种子吃,也不似麻雀那般猥琐。你瞧,人家迈着个四方步,不慌不忙,不紧不慢,那情形哪像是在“偷”,倒像是去赴一场盛宴,只是属于不速之客罢了。就冲这点,斑鸠多少算个绅士,不讨人嫌。
斑鸠的个儿比麻雀大多了,更丰满些,自然比不上麻雀灵巧,速度也就慢了。大凡动物里面,瘦小的一类长得总给人一种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感觉,看那模样不由得就联想起“非奸即盗”来;但那些体态丰腴、珠圆玉润的就不同了,沉稳憨厚、雍容大方,教人油然而起一种亲切感。斑鸠,占了这个势儿,虽然比麻雀慢了一拍,但却优雅了许多。论起优雅来,鸟儿里面没有比得过天鹅的,她一举首一迈步一扑扇翅膀,真的会迷死人。但毕竟天鹅是珍稀动物,奇货可居,若要谋她一面,估计得费不小大劲儿。鸽子也不错,可那是家养的鸟儿,野鸟儿中也就斑鸠可以摆的上桌面了。
大多的鸟儿都爱闹腾,叽叽喳喳个不停,像一群没心没肺的傻妞儿。若是声音悦耳也就罢了,可偏偏有些雀儿天生五音不全,叫起来不是刺刺啦啦伤人耳膜,就是幽幽咽咽触痛人心。斑鸠倒好,矜持的很,挺安静,有内涵,平时叫不了几声;即使叫了,“咕噜咕噜”的也只是自言自语,根本不愿去打扰别人。
斑鸠虽然常见,但却不会像麻雀、喜鹊、灰椋鸟那样一阵风般呼啸而来再呼啸而去,闹得跟打劫的土匪似的,它们一般只是三五只,多的也就十来只,头顶上盘旋两圈,或是张着翅滑翔一阵,再落到树上、房上、地上,很像逡巡的散兵。
我的学校三面被农田环绕,只东面是一排靠街的民房,有了这样的背景,斑鸠自然是常客。
自从新教学楼建成,就不时会有斑鸠飞进楼道。用“飞”大约不准确,作为鸟类,斑鸠绝对知道窗户是个障碍物,不会呆头呆脑往上撞的。实际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斑鸠飞到在窗台上散步,而正巧窗户没关或是没关严实,它呢,就悠闲地踱了进去。
进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总不会有人把它当做破窗而入的盗贼。它若是知道自己的来路,自然会找到出路,所以,来楼道里做过客的斑鸠不在少数。但也有背运的时候,有几个就遭了秧,进来后遇到了人,人又关上了窗,于是就会有斑鸠成为谁的战利品。
我也捉过两回,但,捉是为了放。我担心进来的斑鸠出不去,更担心进来的斑鸠成为阶下囚,于是打开窗户追着它在楼道里来回跑,运气好的自己就飞了出去,运气不好的当当当地撞了多次玻璃窗后终于跌落在地,我捉了,再放出去。斑鸠从我手里飞出去,惊魂未定,攒足了力气,扇动着翅膀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今儿,打扫卫生的校工告诉我,在四楼报告厅的外窗台上有一只斑鸠在抱窝。我悄悄走近一看,真的。一只斑鸠闭了眼睛伏在一只简陋的窝中一动不动。报告厅开会的时候才有人,这只斑鸠也许察出这一端由,又没找到更好的地儿搭窝,于是就冒了这个险。
它是什么时候来的呢?谁知道!窝搭在报告厅后面的窗台上,没有谁注意到有一只鸟窝,鸟窝里有一只抱窝的鸟,因为大家从来只习惯往前看。
我们已经容不下了一群麻雀,但愿能容得下一只斑鸠。人,应该会比斑鸠更优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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